旅途花絮 - 【诗歌散文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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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岳贵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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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岳 发表于 2008-5-2 14:13:10

旅途花絮

   一屁股坐下来，我长长吁了口气，岳岳在怀里也安静下来。我向给我让座的老先生道了声谢，心怀感激又有些不安。

   老家的父母乔迁，定于今天五一节在横梁镇宴请亲朋以示庆贺，父亲早就叮嘱我一定要回去。妻的单位加班，我带上女儿岳岳，一大早就去南京中央门赶汽车。节日期间去六合的公交车特难坐，虽有先见之明，我还是错过了两趟车。这公交车是上去才买票，抱着岳岳我是不敢和那么多人比赛挤车的。女儿这两天身体不好，走不了几步就喊累，只好抱着。随后来了辆个体户汽车，咱终于上去了，车里人满满登登的，没座也不管了。刚上车时好象座位上有人注意看了我一会儿，但终于没吭声。车厢里闷热，人声嘈杂，多是乘客与车主在讨价还价。这时候黑车提价是正常的，车主傲得象地保，谁不就范就下去！终于没人下车，车厢内渐趋平静。

   我实在抱不动了，就让岳岳站着，扶着旁边一位稍大些男孩的座位扶手。车速很快，颠簸得厉害。忽然车主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嚷道：“这三个孩子没买票！谁家的？小孩不要占着座位！”没人答应。这三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分坐在车厢中部，其中一个就在岳岳旁边。喊了四五声后，车后部有一女子不情愿地说：“我买半票就是啦，有什么大不了的！”

   我看人太挤，抱起岳岳向后挪了些，旁边象是一对老夫妻。没一会儿，听到老太太说：“老头子，让这抱小孩的坐吧。” 我连忙推辞，那白发老先生还是坚持让我坐下来了。

   老太太很慈祥，拿出包中一件衣服给岳岳盖上。岳岳今天起得早，好象累了，躺在我怀里已经睡着了。老太太说他们一家四口刚从北京旅游回来，去时坐的飞机，回来坐火车到南京就转上了这汽车。她与老伴原住乡下的，目前给六合城里的女儿照顾小孙女儿。还指给我看后面座位，说那是她女儿和孙女儿。我转身不便，斜着身子从座椅缝隙里只看到背后的小姑娘，十来岁，长得挺水灵，半坐半躺着正在看窗外的风景。约摸过了一刻钟，我实在不好意思，想请老先生自己坐，可他说啥也不肯。这时我背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：“小青，起来让你爷爷坐吧”。小女孩没吱声。

   车厢里依旧静悄悄的，只听见呼呼的风声。窗外艳阳高照，青青绿野，一片春意盎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