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之：复杂莫过于人际关系(图 - 【悠闲茶楼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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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妞 发表于 2013-1-10 13:48:21

对老朋友心存歉疚之情于是之的性格是复杂的，我见到过他动怒。1985年夏末秋初，于是之参与拍摄的《赤壁之战》流产，从安徽回到。一天中午，几个人凑在四楼401我家里喝酒。在场的有于是之（时任人民艺术剧院副院长）、苏民（原名濮思荀，濮存昕之父）、林兆华和我。我当时那个家，经常是剧院一些朋友午饭时的临时会聚之所。于是之、我、林兆华，都是从食堂打的饭。苏民老师左手拿着半瓶白酒，右手端着个铝锅，锅里是从家里带来的两个素馅包子。屋子中间有个简易的小推车，制作得很别致。我用小茶碗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碗酒。起初很和谐，于是之一直在赞美那个小车。但说话之间，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眼睛瞪着苏民，说了一句很不中听的话。苏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，但神色依然平静：“于是之，我跟你40年的朋友啦！”于是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：“我希望你还能像40年前那么真诚！” .苏民的声音开始发抖：“那么说，我现在已经对你不真诚了？”于是之的嗓门儿开始变大：“那，我还得再看看！”苏民也激动起来：“你呀，你用不着再看了！”说到此，于是之突然站起身，大声喊叫着：“我跟你说！×××那个职称，你要是给他定成二级，我就不答应！”不待苏民说话，他手指着眼前的茶杯又嚷了一句，“你信不信？不信我就把这茶杯摔喽！”说着抄起那个茶杯，啪地摔在了地上。茶杯摔得粉碎，苏民气得脸色煞白，半天只说出一句话：“于是之，我跟你40年的朋友了，40年的朋友啦！”我从没见过这种阵势，不知怎么办才好。在我心目中，苏民是位谦谦君子，而他和于是之也的确是40年的老朋友。林兆华小声跟我说：“你呀，赶紧！给新民（本书作者李龙云的妻）打一电话！女主人一回来，有面子拘着，俩人不至于真掐起来……”我匆匆跑到三楼去打电话。新民在图书馆上班，很快骑车赶了回来。此时，我正送苏民回他的办公室。他端着铝锅，手不住地颤抖着说：“40年啦！我跟他40年的朋友啦！”新民进门的时候，林兆华领着于是之正往外走。林兆华说：“我领他上我那屋去歇一会儿。”此时，屋里的紧张气氛已基本平息下来。于是之面对新民，脸上露出几分尴尬，轻声说了一句：“对不住您了！把您的家伙给摔了……”我在边上看着他那个神态，突然想笑，不知为什么想起了《茶馆》的第一幕二德子把盖碗胡噜到地下，松二爷被两位“灰大褂儿”带走之前，对王掌柜嚷了一句：“盖碗多少钱？我赔！外场人不办老娘儿们事！”新民匆忙安慰着：“没关系的！没什么！本来那东西也不值钱！”